对外汉字教学中的汉字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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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教育教学研究
对外汉字教学中的汉字研究
范祖奎１，彭国庆２
（１．师范大学汉语教育学院，乌鲁木齐８３００５４；２．警官高等专科学校基础部，乌鲁木齐８３００１１）
摘要：汉字是留学生学习汉语的最大障碍。如何提高留学生习得汉字的效率，并使他们通过汉字的
学习学好汉语，这是对外汉语教学中一个值得研究的重要问题。文章从汉字教学的方法和模式、认知心理学理论、汉字偏误分析及计算机辅助汉字教学等方面对汉字教学的成果进行了梳理，以便为对外汉字教学实践提供参考。
关键词：汉字；对外汉字教学；策略中图分类号：Ｈ１２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６７１－５１７９（２００８）０３－００３１－０４
学采用的是“字理识字”、“注音识字”、“集中识
字”、“分散识字”等大家公认的有效的教学法。但把这些教学法用到对外汉语教学中去，留学生识字的效果却仍然不太理想。
（一）利用汉字特点进行汉字教学
注重并利用汉字特点开展汉字教学，以期获得良好的教学效果，近几年来在这方面研究取得了不少的成果。崔永华从对外汉语教学的实践出发，提出对外汉语教学基础教学阶段应该利用汉字部件进行汉字教学。他认为汉字部件数少于汉字笔画数，利用部件教学减轻学生的记忆负担［２］，但该文章对汉字的不可称谓部件和不表义部件的教学没有提出更好的方法。万业馨对部件教学中的声旁教学问题进行了探讨。她认为，声旁字的出现是否滞后并不取决于教材安排而取决于声旁字与形声字之间的关系。如果能够引导学生注意形声字所处的部位，比较它与形声字的读音异同，启发他们以接近、对比等各种联想方法认读与记忆，应当会收到较好的效果。并指出以声旁作为安排教学的依据：１声旁字与由它组成的形声字的读音
在对外汉字教学中，尽管教学法不断翻新，新模式不断涌现，但留学生习得汉字的效率却有待提高。汉字是形、音、义的结合体，是表意文字，不同于表音文字，汉字数量大、笔画多、结构复杂，每个字的形、音、义都有差别，不容易掌握。一般的汉字教
关系；２声旁字与由它组成的形声字的常用程度的
比较；３形声字阅读时的语音转录机制［３］。但是汉字经过长期的演变，有的声旁不表音而有的形旁也看不出它所表示的形旁，文章在这方面没有涉及到。费锦昌、卞觉非关于汉字教学提出了较全面的
卞觉非对“对外汉字教学”这一名称从定位、
对象、目的、内容及方法进行了全面的阐述。他明确地指出“对外汉字教学是对外汉语教学的组成部分”，它的确切含义是“以外国人为对象的、以现代汉字为内容的、用外语教学方法进行的、旨在掌握汉字运用技能的教学活动。汉字教学的根本目的是讲清现代汉字的形、音、义，帮助学生认读汉
［１］
字，书写汉字，学习汉语，掌握汉语的书面语。”在对外汉字教学中，多年来始终困扰我们的难题是学习者记忆汉字难、汉字笔顺掌握慢、学习效率低的问题。实践也证明了以传统的死记硬背方法学习汉字并非是最佳方案，常常事倍功半，有时还会挫伤学习者的积极性。要想有效地解决这个问题，应该从探索有效对外汉字教学研究角度入手，了解汉字教学研究现状，分析传统教学模式与正在形成的现代教育模式，从中找到理论支撑点，从而解决对外汉字教学存在的问题。
一、汉字教学的研究现状教学方法和教学模式
收稿日期：２００８－０５－２０
作者简介：范祖奎（１９６９－），男，山东青岛市人，师范大学汉语教育学院讲师，语言学与运用语言学专业研究生，研究方
（１９６０－），女，陕西西安人，警官高等专科学校副教授，中国少数民族向为对外汉语教学理论与实践。彭国庆
语言文学专业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双语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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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鲁木齐成人教育学院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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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对策。费锦昌认为汉字教学包括：１重视字形的意义；２抓住部件教学；３分别抓音符、义符进行教学；４重视汉字的笔顺和组合；５要重视声旁的特点；６处理好“语”、“文”教学的关系；７开发汉字学习的光盘和软件［４］。卞觉非在汉字教学内容方面指出，教学中应“讲清汉字的性质、解析现代汉字的字形结构、剖析汉字的部件、讲授现代汉字的笔顺”等项。教学方法上提出“应该制订汉字教学计划、分层次地列出构字能力的独体字和常用合体字、分析现代汉字的结构也是学习和记忆汉字的
［４］
。但这些方法如何具体运用到不同水有效方法”
平的学习者的身上、不同水平学生在不同的阶段运用哪种教学方法更合适则没有说明。易洪川、万业馨提出笔顺教学的科学定义和笔顺教学所存在的问题，也谈到大家对汉字笔顺教学的研究还很不够［５］。陈曦提出了利用“字族理论”教汉字的思路，认为利用同族字的特点和孽乳规律教授汉字，不仅可以明字理，可明形音义及其关系，而且便于记忆、联想，有举一反三触类旁通之效［６］。文章提出的加强汉字教学法研究的意见无疑是正确的，利用字族理论教汉字有其新意，但在对外汉字教学中可否使用，需要进行实验。刘社会结合《新实用汉语课本》的编教实践介绍了对外汉字教学十八
“词本位”和“字本位”相结合的教学方法，提出了
略。朱志平认为，汉字属表意文字系统，在教学上与汉语不是同一的关系。汉字的本体是字形，汉字
教学必须从字形出发。汉字构形学是探讨汉字形体构成和演变规律的学说，并且与汉字习得规律密切相关，有很强的实用性，是汉字教学可资借鉴的理论［７］２－５。刘社会和朱志平都提出了从汉字的本位字形入手，但忽视了汉字的音和义相结合的教学。潘先军、易洪川、郑继娥等则都着眼于汉字本体，通过对汉字的研究，力图利用汉字理论的某方面或利用汉字的某特点，探讨一种汉字教学或学习的新途径［７］６－１２。但理论上认识的运用到实践当中，教学效果还是不明显，留学生仍然觉得汉字难识、难记、难写，可见只从本体进行研究还是有局限性的。
（二）从认知心理学的角度力图运用认知心理学理论来探讨汉字教学问题
应用认知心理学的方法和观点研究人脑对汉语信息的加工处理，包括汉字的加工、储存、内部加工过程和输出。彭聃龄认为汉字是记录汉语的符号系统，是汉语得以交流的重要辅助工具，汉字识别在研究汉语的信息加工中有重要的作用，汉字有形、音、义三要素，研究汉字的信息加工包括字形识别、语音提取和字义通达三个方面［８］。从认
知心理学的理论上进行了阐述，也举了一些例子但
真正用到对外汉字教学中去还需要进一步检验。冯丽萍从汉字的字形、字音、字义及认知神经机制方面总结了认知心理学中有关母语者汉字教学的研究，并从这些认知规律出发，提出了对外汉字教学所应遵循的一些教学原则［９］。但针对不同的对象和情况，采用不同的方法，提出不同的要求方面则概括得还不够。黄卓明、徐子亮从认知心理学的角度研究对外汉字教学，探讨和总结汉字的认知规律以及留学生汉字学习的心理发生、发展过程，并提出了具体的原则、方法和设想。徐子亮提出了“字感”的说法，她认为“字感”大约是从“语感”中生发出来的，并认为“在学习的初始阶段，要尽可能多让学生接触汉字，大量认读，让学生去感知、体会汉字的形，以此逐渐扩大他的短时记忆的范围并逐渐形成字感［１０］。但仅仅通过大量认读就能形成字感还需要斟酌。石定果在认知心理学有关母语者的汉字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提出了改进目前对外汉字教学的一些方法。如根据成年人的知识水平和推理能力有助于他们在汉字认知过程中信息加工这一规律进行汉字学习［１１］。万业馨、黄卓明等运用认知心理学的实验方法探究和总结汉字的认知规律，并运用认知心理学的记忆原理探讨了汉字听写训练的方法，从认知心理学中的“图式”理论研究留学生的汉字学习问题，对构建和修正留学生头脑中的“汉字图式”的原则、方法，提出了具体的设想［１２］。但他们三人提出的设想进行实验有一定的难度，实验中哪些知识是被同化哪些知识是顺应取得的则没有具体测量的尺度。
（三）汉字习得的问卷调查研究
李银屏对来自７个国家的６０名欧美且处于基础阶段学习汉语的留学生进行了汉字学习的调查和２个实验研究，对２９０５个汉字的５１５个部件进行了难易度的调查问卷，总结出在５１５个部件中学生觉得记忆和书写起来很困难的１０９个部件。从调查和实验中发现学生汉字的部件错误远远大于结构错误，总结出留学生识记汉字的过程分为模糊期、过渡期和适应期三个过程［１３］。但是对如何解决这些部件错误没有做进一步的研究，也没提出解决方法。石定果、万业馨以中高级水平的３５名学习者为调查对象，统计分析了他们对汉字的看法、对汉字字形特点的认识，学习汉字过程中遇到的困难，和学习汉字的方法等一系列问题。同时也证实了汉字学习能力与汉语综合知识水平的关系［１４］。但这次调查由于条件的，范围较小、人数较少、问卷内容也有需改进之处。如调查对象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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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面就地域和种族的分布而言不够广泛和均匀，选择题和表述题的设计还应更合理更全面，以提高调查的信度等。江新、赵果建构了一个有一定信度和效度的汉字学习策略量表，并对初级阶段外国留学生的汉字学习策略进行了分析，结果发现，留学生最常用的是整体字形策略、音义策略、笔画策略和复习策略，其次是应用策略，最不常用的是归纳策略。“汉字圈”国家的学生比“非汉字圈”国家的学生更多使用音义策略、应用策略，更少使用字形策略、复习策略［１５］。该文的研究结果发现，在具体的汉字学习任务中，学习策略的使用也和学习者的动机有关，但二者之间的因果关系，还有待在进一步的实验研究中得到证实，如影响汉字学习的速度和效果的个人因素很多，包括智力、语言能力倾向、语言学习动机、语言学习策略、语言焦虑、个性等认知因素、情感因素，许多研究表明，能力倾向和学习动机是预测语言学习成绩的最重要变量，但是作为教师，却很少能够去影响、改变学生的语言能力倾向、学习动机以及个性等着方面还需要进一步研究。
（四）汉字偏误分析研究
很多论文通过偏误分析从各个层面探讨了产生偏误的原因，希望总结出偏误规律，以此达到减少偏误、优化教学的目的。陈慧研究了外国学生在识别形声字时产生的错误。她通过试验把外国学生识别形声字时产生的错误分为五种类型：规则性错误、一致性错误、词语连贯性错误、拼音错误和随意性错误，这些错误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外国学生加工形声字的特点。她对不同汉语水平学生的错误的比较结果表明，外国学生先认识到形声字声旁具有表音作用，再逐渐认识到形声字声同时也提出了外国留学生记忆旁表音的局限性［１６］。
汉字是以词的方式进行储存，一时还难以做到以字的方式进行储存，如何改变学生的记忆汉字的习惯、如何加强单字学习，灵活地应付变化的词语形式则没有提出相应的对策。杜同慧根据自己多年教学实践中对留学生书写汉字的差错的详细记录，总结出学生汉字书写错误的几个方面：笔画增损、笔画变形、结构错位等［１７］。肖奚强从部件的角度讨论了外国学生的汉字偏误。偏误分三部分：１部件的改换２部件的增加和减损３部件的变形与变位［１８］。杜同慧和肖奚强都对学生的汉字偏误产生的原因做了详细的调查和分析，但对与解决的办法及汉字的输入和输出的认知心理有何区别和联系，相互之间又是怎样影响的？这一点阐述的还不是很清楚，须做进一步的研究。高立群根据中介语语
料库数据，对外国留学生在读音规则形声字和不规则形声字的错误进行了对比分析。结果显示，母语与留学生形声字的掌握没有密切的关系；外国留学生对规则字和不规则字的学习掌握没有差别，表明他们对规则和不规则字具有同样的依赖字形信息的加工策略，这一点符合直通模型的假设［１９］。但对于欧美学生和韩日学生在汉字认读上是否存在差异？他们的书写错误上是否有差异？以及不同母语背景的学生其汉字认读与书写有无关系则没有分析。
二、多媒体环境下汉字教学效果的研究概述（一）计算机辅助汉语教学的理论研究
江新在他的论文中指出“目前关于计算机辅助汉语学习和教学效果的实证性研究比较缺乏，将来应该研究学生在多媒体环境下的具体的学习过程、探讨影响计算机辅助汉语学习和教学效果
［２０］
的因素”但随着多媒体技术的发展如何把新技术及ＦＬＡＳＨ动画运用到教学中去则没有分析；张普在他的文章中详细阐述了汉语信息处理与汉语教学结合的必然性、必要性和可能性，较早地对现代科技应用于汉语教学进行了宏观思考，他认为利用技术手段可以创造真实的交际环境，而逼真的交际环境有利于语感的形成和语言技能的提高［２１］，但如何把理论上可行的技术运用到教学实践中去则没有说明也没有实例；宋继华在计算机辅助教学系统和课件的设计、开发与运用、数字化汉语教学资源的建设等方面进行了积极的探讨，并提出了宝贵的建议；陈昕讨论了认知心理学对课件设计的指导作用，以及课件设计中的版面设计原则等问题；丁玉华从理论上论述了影视技术有利于语言教学的问题；陈申不仅分析了如何利用计算机技术解决汉语的难点教学，并指出了应如何结合学习者文化背景使用适当的教学方法和学习策略［２２］１３１－１３３，但他们四人的文章都缺乏实证和数据。
（二）计算机辅助汉字教学
林华提出汉字笔顺教学的重要性及多媒体技术支持；吴英成论述了如何利用汉字手写识别技术进行汉字教学，他认为这种方式有利于帮助学习者书写汉字，能有效地弥补传统的强记死背式的识字教学［２３］９３－９４；杨浩亮论述了多媒体技术在汉字的书写教学、文化教学和强化记忆教学三方面的优势；刘禹、何克抗分析了汉字字形的特征，总结了书写汉字字形库生成系统设计的主要思想和采用的主要算法［２３］９５－９９，他们的文章都指出了多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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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汉字教学的优势，提出要抓住汉字字形等去教学，但在结合多媒体技术方面还有所欠缺；靳洪刚通过实验对多媒体环境下的跨语言汉字学习做了实证性探讨，但是她的教学实验仅仅是根据象形、指事、会意、形声等造字法各选择了十个有代表性的汉字进行了实验，缺乏普遍性；李金兰谈到利用多媒体来改进传统的枯燥的汉字教学法，可以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采用针对性强，形式多样的教学法可以收到事半功倍的教学效果［２５］。这篇多媒体汉字教学的文章提出了多媒体汉字教学的好处，但如何去把技术优点和汉字教学具体结合则缺乏实验和数据证明，需要进一步研究。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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ＴｅａｃｈｉｎｇＣｈｉｎｅｓｅａｓａＦｏｒｅｉｇｎＬａｎｇｕａｇｅ
ＦＡＮＺｕ－ｋｕｉ１，ＰＥＮＧＧｕｏ－ｑｉｎｇ２
（１．ＣｏｌｌｅｇｅｏｆＣｈｉｎｅｓｅ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ＸｉｎｊｉａｎｇＮｏｒｍａｌ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Ｕｒｕｍｑｉ８３００５４，Ｃｈｉｎａ；２．ＦｏｕｎｄａｔｉｏｎＤｅｐａｒｔｍｅｎｔ，ＸｉｎｊｉａｎｇＰｏｌｉｃｅＯｆｆｉｃｅｒ’ｓＡｃａｄｅｍｙ，Ｕｒｕｍｑｉ８３００１１，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Ｃｈｉｎｅｓｅ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ｓａｒｅｔｈｅｇｒｅａｔｅｓｔｂａｒｒｉｅｒｆｏｒｆｏｒｅｉｇｎｓｔｕｄｅｎｔｓｉｎｔｈｅｉｒＣｈｉｎｅｓｅｌａｎｇｕａｇｅｌｅａｒｎｉｎｇ．
Ｔｈｅｍｏｓｔｉｍｐｏｒｔａｎｔｉｓｓｕｅｔｏｂｅ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ｅｄｉｎＴｅａｃｈｉｎｇＣｈｉｎｅｓｅａｓａＦｏｒｅｉｇｎＬａｎｇｕａｇｅ（ＴＣＦＬ）ｉｓｔｏｓｔｕｄｙｈｏｗｔｏｉｍｐｒｏｖｅｔｈｅｆｏｒｅｉｇｎｓｔｕｄｅｎｔｓ’ｅｆｆｉｃｉｅｎｃｙｉｎｔｈｅｉｒｌｅａｒｎｉｎｇｏｆＣｈｉｎｅｓｅ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ｓａｎｄｈｏｗｔｏｍａｋｅｔｈｅｍｐｒｏ－ｇｒｅｓｓｉｎｇｒａｐｉｄｌｙｉｎＣｈｉｎｅｓｅｌｅａｒｎｉｎｇｂｙｌｅａｒｎｉｎｇＣｈｉｎｅｓｅ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ｓ．Ｔｈｅａｒｔｉｃｌｅ，ｅｍｐｌｏｙｉｎｇｔｈｅｔｈｅｏｒｙｏｆｃｏｇ－ｎｉｔｉｖｅｐｓｙｃｈｏｌｏｇｙ，ａｎａｌｙｚｅｓｔｈｅａｃｈｉｅｖｅｍｅｎｔｓｏｆＣｈｉｎｅｓｅ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ｔｅａｃｈｉｎｇｍａｄｅｂｙＣｈｉｎｅｓｅｔｅａｃｈｅｒｓｆｒｏｍｔｈｅｐｅｒｓｐｅｃｔｉｖｅｏｆｔｈｅｍｅｔｈｏｄｓａｎｄｍｏｄｅｌｓｏｆＣｈｉｎｅｓｅ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ｔｅａｃｈｉｎｇ，ｅｒｒｏｒａｎａｌｙｓｉｓｏｆｔｈｅｓｔｒｏｋｅｓａｎｄｓｉｄｅｓｏｆＣｈｉｎｅｓｅ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ｓ，ａｎｄｔｈｅｃｏｍｐｕｔｅｒ－ａｓｓｉｓｔｉｎｇｔｅａｃｈｉｎｇ．Ｋｅｙｗｏｒｄｓ：Ｃｈｉｎｅｓｅ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ｓ；ＴＣＦＬ；ｓｔｒａｔｅｇｙ
［责任编辑：刘洪］